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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列阵》 作者:知白
楔子
大玉王朝好大好大啊,大到有三十六个州,面积最小的一个州叫云州,云州就有九郡二百八十一县。
大玉王朝好大好大啊,大到除了玉天子之外,遍地都是诸侯,各州都有封王。
玉天子总是很开心,一开心就封王封侯,把他的大玉王朝分封的都快剩不下什么了,可他还是开心的。
玉天子说,朕有一千诸侯一百王,你们说,朕伟大不伟大?
不伟大?
那朕就再多封几个出来,堵你们的嘴巴!
第一章菩萨和名字
有人说善无大小之分,恶亦然,因为大善小善都是积德,大恶小恶都是业障。
菩萨听了这话就着急,她说善恶怎么会不分大小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还有三四五六七。
菩萨不太会讲道理,因为她是个不一样的菩萨,菩萨说她觉得,善啊,恶啊,大大小小啊,大概就是......
善之小大,一为知冷暖,一为救苍生。
恶之大小,一为众生苦,一为损人言。
菩萨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没有人怀疑。
菩萨就在南山村,整个云州,二百八十一县的人全都知道,三岁小儿也能说出菩萨叫什么名字。
这天下,如云州这样的地方据说有三十六个,其他三十五州,不知有没有这样的菩萨。
菩萨在的时候,却没有人来找她帮忙,倒是时不时有人来,放下些东西就走,门都不进。
菩萨家门口每天都会有新的礼物出现,有柴米油盐,也有绫罗绸缎。
穷人放下鸡蛋,富人放下金银。
菩萨什么都不要,但她怕东西坏了,还动手造了个雨棚。
谁家里急用些什么,就来这雨棚里取,无需与她说,菩萨说,这棚子里的东西都是善,她最多就是个守善人。
借走的善也好,还回来的善也罢,都不是她的善,是众生的。
人们也就成了习惯,今日有人家里缺三尺布,就来棚子里扯。
明日有人家里缺油盐,便来这里拿了。
后日有人家里缺金银,用多少就取多少。
可是啊,那么久了,棚子里的东西非但没有少,一日比一日多。
于是菩萨家门外就多了个很大很大的仓库,四里八乡的人过来,自己带着饭,盖了三十二天,盖好了就走。
菩萨说她是守善人,百姓们想着,那么这库,就叫做守善库好了。
没有人会想,这世上如果没有菩萨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菩萨没了。
田野里,农夫们正在弯着腰干活儿,有人从田间小路上跑过,哑着嗓子喊话。
“菩萨没了,菩萨没了!”
农夫们都愣住,然后默默的收起锄头转身回家。
县城里,街上人不少,商铺林立,有人从铺子门前跑过,喊着菩萨没了,菩萨没了。
所有的行人听到声音都驻足,所有的商人听到声音都愣住,然后行人回家,商铺关门。
县衙里,大老爷端坐主位,堂下跪着原告和被告,两拨人因为谁先用水渠浇麦而打起来,打的鼻青脸肿。
大老爷怒视他们,正要发话,听到县衙大堂外边有人喊菩萨没了,菩萨没了。
大老爷坐在那好一会儿没有动,要说什么也忘了,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白。
堂下跪着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彼此搀扶着起来,原告搀着被告,被告扶着原告,两拨人急匆匆的出了县衙往家里赶。
听到菩萨没了这个消息的人,第一件事都是赶回家里去。
他们要,回家换衣服。
无为县的百姓们都知道,菩萨是个爱干净的人,哪怕她已经有一阵子不能动了,卧床不起,连翻身都不能。
可身上的衣服没有脏过,头发没有乱过。
去送送菩萨,每个人都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孝服,因为很早之前就听郎中说过,菩萨可能不长久了。
家家户户都给菩萨备了孝服,可没人觉得奇怪。
菩萨总是要回天上去的,所以人间的郎中医不好菩萨的病,没有人去怪郎中。
要是在别的地方,你说菩萨是有岁数的,一定会被人笑话。
可是在无为县,你问菩萨多少岁,随便问,只要不是还没懂事的孩子,都会告诉你,菩萨今年七十六。
无为县有一百二十七个村子,远近不同,所以得到消息的时间也不同。
从第一天开始,到第五天,南山村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十八万人。
满目皆白裳,人人为孝子。
可是啊,只有那个今年刚满十四岁的少年郎,才能一只手抱着菩萨的送行罐,一只手扛着孝子幡。
每个人都管这少年叫幺儿,因为他是菩萨的幺儿。
菩萨这一辈子,一共收养了好几百个孩子,从十四年前开始,那时候菩萨头发才刚开始白。
那年,菩萨的四个儿子先后战死疆场,老大官至四品将军,麾下人马一千二百,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老二是无惧营的校尉,无惧营里没孬种,个个都是最好的斥候。
老三不会武功,可是学了一身医术,在军中被人称为夺命先生,是和阎王夺命的人。
要说地位,老四最没出息,因为他只活到了二十一,才是个什长,那一天啊,他一人断后,杀敌六十九。
将军却亲自出营,召集三百人为敢死队,抢回了他的尸体,在那尸体中,剜出来的箭头有一百二十一。
菩萨的孩子都没了,菩萨在那一天成了菩萨。
云州是边疆,边疆多战事,边疆多孤儿。
菩萨那年已经六十二,她开始奔走他乡,有孤儿无可活命,菩萨就领回去。
丈夫在四子战死之前,就已死在关外,菩萨才刚刚给丈夫立了衣冠冢,又给四个儿子立了坟。
很多人都说菩萨太苦,所以上天眷顾,让菩萨活了七十六岁,人间少有。
只有极少的人说菩萨救人太多,和阎罗争命,阎罗很生气,所以罚她多活十四年,日日夜夜,念及亲人便是煎熬。
两年多前,菩萨说自己养不动了,只再养活一个就好,于是这少年便有了活命。
出-殡的这天,少年走在棺木前,没有低头,没有含泪,甚至脸上都没有沉痛。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幺儿没感情,怎么能毫无悲意?
少年听到了,却不辩驳,只是默默走路。
坟是他选的位置,很早之前就选好了,倒也没什么难选的,在菩萨丈夫的衣冠冢旁边。
坟坑已经挖出来,壮年汉子抬着棺木往下放,少年就跪下来磕头,一个一个的磕,磕的额头发红,可还是没落泪。
等到丧事办完,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指责那少年不够孝敬。
少年一开始还是默不作声,后来指责他的人多了,他终究是年纪小,压不住少年意气。
“你们知道她已有两年半卧床不起,可你们知道她日日夜夜疼的蜷缩起来,我为她推拿活血都松不开?”
“你们说她行善积德所以活的长久,是福报,可知她后几年夜里,总是说看到丈夫和四个儿子就在床边?”
众人沉默下来。
他们都知道菩萨爱干净,卧床那么久,可是头发没有乱过,衣服没有脏过。
可他们不知道,都是这少年每日伺候,菩萨每天睡的极少,疼起来就犹如虫蚁啃咬,而这少年每天睡的更少。
少年说:“她不是菩萨,从来都不是,她只是个苦命人,如果不是我下不去手,我真想杀了她,我试过,念在心里那关都没过......”
众人还是沉默。
县令大人就在人群中,他走到少年面前,抬起手在少年肩膀拍了拍。
“菩萨走了,你还要做守善人吗?”
少年摇头:“不做了,那守善库与我无关,只是她与我有关。”
于是有人又骂起来,说他忘本。
县令大人回头看了那骂街的人一眼,问道:“要不然你去守着?”
那人立刻闭嘴,不再说什么了,不是因为服气,只是因为那是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说:“她才去,你们不要吵闹,不体面。”
少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跪下来朝着人群磕头:“谢谢你们来送她。”
人群逐渐散去,有人还是骂骂咧咧的,觉得这少年真不是东西,菩萨守了那么多年守善库,他居然不想守。
少年看着散去的人群大声说:“请你们记住,菩萨不叫刘婆婆,就算是全云州的人都知道她叫刘婆婆,那也是错的,婆婆出嫁前姓林,你们记住,她是林婆婆。”
正在走着的人们回头看那少年,眼神里都有怒意。
全云州的人都知道菩萨叫刘婆婆,你说姓林就姓林?
县令大人最后一个走的,他在少年身边坐了许久,少年在坟前跪了许久。
县令问:“你要去哪儿?”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婆婆曾问我,守善库大不大?我说大,守善库里的东西多到数不清。”
他看向县令大人:“婆婆说,守善库确实大,压的她这个老婆子都直不起腰,想要歇歇都不行,因为人人都看着她呢,她得撑着。”
“婆婆说,守善库不大,如果把你关在这库里,你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几十丈方圆。”
“婆婆还说,我累了,一直累,所以你别这样累着,你去求功名,去做官,去享受荣华富贵,有人说行善能积德,积德有福报,我不要,都给你。”
县令大人沉默着,低着头,手指在发颤。
良久之后,县令说:“我给你写一封举荐信,你去云州城吧,若是这信能有些用处,你最起码可在那位大人物手下做一刀笔吏......”
他问少年:“你认字吗?会写吗?”
少年点头:“会的,但是......”
但是后边的字没有说出来,因为县令大人阻止了他。
县令大人的手在坟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是她养活的,那年病倒,若不是婆婆救我命,养我一年,哪里还有我,只是她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什么。”
少年怔住。
其实,县令大人都知道的,因为婆婆曾经托人给他送过一封信,就在不久之前。
婆婆说,我这十四年,养过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唯有留下幺儿,不是为了我养他,而是为了他养我。
婆婆说,幺儿三年苦,应该分成几百份匀给你们,他自己扛了,你们以后看着办吧。
县令大人说:“她说都给你,那就都给你,她养活了几百个孩子,几百个福报,若你能拿,全是你的,她说的话,没有人可以怀疑。”
少年不再拒绝,因为他看着县令大人的眼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县令大人起身,又一次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如果......我能下得去手,我也想亲手杀了她,我试过,念在心起,心如刀绞,我输给了心如刀绞......”
少年点头:“我信。”
唯有她养大的孩子,才知道她有多苦,她总是那么爱干净,那是因为她说,我得看起来体体面面的。
不能让人说,你们看,行善积德的人邋里邋遢的,没个人样,一点都不体面。
她还说,行善积德的人,怎么能不体面呢?
县令在这坟前就要写举荐信,他居然带着纸笔,显然早就想好了。
可是落笔之前愣住,侧头问:“老幺,你以后用什么名字?”
少年也愣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一年前,婆婆那阵痛刚过,躺在床上虚脱的样子,真的很不好看。
她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好看,所以想找个话题来绕过这不好看。
她说:“我是菩萨,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少年点头:“你不是菩萨我也听你的。”
婆婆笑,她竟是还能笑,她说:“也就你,一直都不把我当菩萨看。”
少年原本叫叶扶摇,菩萨说,叶子本来就轻,一阵风就扶摇而上,其实不好。
所以她要给少年改了个名字,她说:“你就改名叫叶知落,该落下来的时候得知道落下,如何?”
少年说道:“其实不是名字不好,主要是叶不好,所以不如改个姓。”
菩萨说:“改姓是忘本,是无敬,是不孝。”
少年说:“我只说改姓,没说叶不要了,留着叶,做名字吧,我叫林叶。”
人们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世上没有菩萨会是什么样子。
菩萨没了。
第一个月,有人来守善库,取了东西会还回来。
第二个月,有人来守善库,取了东西却没有还回来。
第三个月,人人都来守善库取东西,不......是抢,于是,守善库没了。
原来,这就是世上没有菩萨的样子。
第二章据说是座太平城
北野军大将军拓跋烈当初一战击退外敌,杀敌七八万,名声大振,玉天子龙心大悦,一道旨意,就把拓跋烈封为北野候。
又过了几年,拓跋烈上奏玉天子说,他在云州境内,数年间剿匪近十万,肃清云州匪患。
玉天子龙心又悦,一道旨意,把拓跋烈封为北野王。
可是大将军拓跋烈从不以北野王自居,行事沉稳,军纪严明,百姓们都说,云州有拓跋大将军在,便是铜墙铁壁无人可欺。
就连娄樊人都说,大玉若无拓跋烈,娄樊铁骑,早已饮马兰江。
大玉王朝的都城就在兰江不远处,名为歌陵。
云州城里,许多地方都有当年那一战侥幸活下来的伤兵,做些小买卖度日。
林叶到云州的时候已是婆婆过世两月之后,这么远的路程,一路走走看看,让他心里不得不生出诸多感慨。
城门口的守军士兵看着这个模样很漂亮的少年郎,一直看着,但并不是因为他漂亮才看着。
为首的那个什长伸着手好一会儿,已经显得尴尬了,可那少年好像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于是什长咳嗽了几声缓解尴尬:“不知道我伸着手是什么意思?”
林叶看着那只手,想了想,眼睛一亮,像是懂了。
见他眼睛一亮,什长都松了口气,心说这个家伙总算是懂了。
于是,他看到了林叶抬起手,很愉快的在他伸着的手上拍了一下。
什长眼睛瞪大了看着林叶,一身布衣,虽然干净但也不值钱,一个草帽,比衣服还干净些,值钱的大概就一把伞和一头驴。
他想着,后边排队的人太多,当众要驴,大概不好。
于是指了指林叶的伞,没有钱怎么了?要想进云州城,雁过都得拔毛。
林叶沉默良久,脱鞋,从鞋子里倒出来很小很小的一块银子,不舍的放在什长手心里。
什长皱眉,他问:“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装傻,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宁愿给我银子也不给那把破伞,我他妈就想知道,你硌脚不硌脚。”
林叶重重的点了点头:“硌。”
什长瞪着他说道:“硌你还藏?”
林叶道:“那是我唯一的一块银子。”
什长楞了一下,叹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好在你遇到我。”
他指了指林叶的手:“来。”
林叶把手伸出去,以为那家伙要把银子还给自己,结果什长在他手上很带劲的拍了一下。
什长:“要努力哦!”
林叶道:“你真是一位菩萨。”
什长道:“菩萨,得收香火钱。”
林叶快步进城,他只想尽快把这话从耳朵里甩出去,因为他心里的菩萨,不收香火钱。
他看起来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看这座被称为太平城的大城,因为他大概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此处了。
他怀里揣着县令大人给他的举荐信,如果他刚才把那封举荐信取出来给什长看看,那什长也会对他客客气气,一个钱也不敢收他的。
因为县令大人要举荐林叶的去处,在这云州城里算是极有地位。
可林叶不打算去,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不打算去。
看似随意选了一家路边卖饭食的摊位,要了一碗鸡丝热汤面,一小碟腌芥菜。
吃饭之前他打开包裹,取出来一双筷子,一把木勺,
卖面的那中年大叔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鄙夷,那眼神里的意思大概是觉得林叶穷讲究。
林叶用自己带的餐具吃饭,这一幕也被旁边那桌吃饭的几个年轻人看到了,那几人嘀嘀咕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林叶听到了其中有穷酸两个字。
这几个人都是城中的泼皮无赖,每日都在这几条街上各处吃霸王餐。
林叶听到了他们的嘲笑声,丝毫也不在意,但他低头吃了一口面后,却微微皱眉。
鸡丝分量不算少,但切肉丝时候刀法不对,顺着鸡肉纹理切,肉丝就显得有些硬,不好咀嚼,发柴,易塞牙。
葱花放的太多了些,冲淡了面汤的香味,这一碗面,唯一让林叶满意的就是那三片薄如蝉翼的白萝卜。
这三年来他为婆婆做饭,精细到了极致,连自己的嘴巴也喂的刁了,除此之外,他还有些许的洁癖。
于是他想着应该寻个住处才对,最起码要能做饭,外边的东西着实不好吃。
即便嫌弃,他还是把面吃的干干净净,连面汤也喝了,因为婆婆说过,浪费可耻。
吃过饭,借了些清水洗干净自己的筷子和勺,每一个动作都很认真,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像是个一丝不苟的老人,那位被称为菩萨的老人。
林叶把伞打开,钱袋子在伞里藏着,拿的时候哗啦哗啦响,显然银钱不少。
卖汤面的大叔脸色都变了,连忙过去用自己身子遮挡住林叶,压低声音道:“你快走吧,小心些。”
林叶谢意的看了大叔一眼,收拾好东西,牵上他格外喜欢的那头小毛驴离开。
才走了没多远,那几个泼皮无赖随即跟了上来。
为首的那人二十六七岁年纪,叫高恭,后边跟着的那几个人都是他手下,一个叫宋富喜,一个刘大发,还有一个叫赵财。
“小兄弟,你等等。”
高恭上前,一把搂住林叶的肩膀:“小兄弟是外乡人?第一次来云州城吗?”
林叶侧头看了看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皱眉,轻微的洁癖让他有些难受。
他问:“这位大哥,有事?”
高恭笑道:“我们兄弟几个最是好心,见你是外乡人,便愿意为你带个路,你想去什么地方只管说,云州城没有我们不熟的。”
林叶道:“我想找一家便宜的客栈,偏僻些没关系,请问你们知道吗?”
高恭笑道:“都说了,没有我们不熟悉的地方,偏僻的地方我们更熟啊,走,我带你去。”
林叶道谢,那高恭道:“谢什么,我看你有眼缘,以后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说谢谢多生分。”
他搂着林叶的肩膀往前走,那几个手下随后跟着,都是嘴角带笑。
卖汤面的大叔脸色担忧的看着,可是却无能为力,最终也只是一声长叹。
林叶跟着那几个人走,穿大街进小巷,然后就被那几人堵住了。
“小兄弟。”
高恭笑呵呵的说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咱们是朋友了对吧,既然是朋友了,那彼此互相帮衬一下,没什么不妥的对不对?”
林叶点头:“对的,我婆婆也是这样教我。”
高恭笑道:“那你婆婆可是个好婆婆。”
他伸手:“来吧。”
林叶:“什么?”
高恭皱眉:“你是不是装傻?”
林叶道:“你知道吗,只有聪明人才装傻。”
那叫刘大发的泼皮怒了:“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假的,就明白告诉你,抢钱!”
林叶看向刘大发:“抢钱?”
刘大发:“废话!”
林叶有些为难的说道:“不好吧?”
高恭给气笑了:“行吧,看来是真的打算装傻到底了,本来也就是出些钱的事,现在你还要挨顿打,记住,是你自找的。”
林叶也笑了:“这句对了,确实是我自己找上的你们。”
高恭:“打!”
刘大发等几人立刻就扑了上去。
林叶伸手:“等一下。”
高恭:“你识时务了?”
林叶把毛驴牵到一边,把包裹和伞放好,草帽摘下来给驴戴上,然后回身:“现在可以了。”
他说:“我会打你们穴位,你们大概也不知道穴位是何处,但我会告诉你们打哪儿,记住了吗?”
刘大发上去一脚:“就他妈你话多!”
林叶侧身避开:“人中!”
砰的一拳打在刘大发鼻子下边,刘大发捂住嘴就蹲下了。
赵财和宋富喜两人同时上来,林叶避开拳脚,嘴里说了一声:“人中。”
砰砰两拳,赵财和宋富喜两个人也捂着嘴蹲了下去,太重,上嘴唇马上就肿了。
三个人都是嘴里冒血,脑袋里也嗡嗡的。
林叶闪身到了高恭面前,还没说话,高恭两只手抬起来先把人中护住了。
林叶:“抠肚脐眼。”
大拇指抠进肚脐眼里,其余四指抓住肚子上的肉,猛一发力,高恭嗷的一声,双手立刻松开嘴往下推。
林叶:“人中。”
砰......
四个人蹲在那,林叶叹道:“你们这些人太混账,得给些惩治,就一人先断一根手指。”
四个人,都被他硬生生掰断一根手指。
然后林叶把那四人的钱袋子都翻出来:“我刚才是不是说过抢钱不好,不好的地方在于,来钱这么快,你们会惯坏我......”
半个时辰后,卖汤面的中年大叔还在想着刚才那孩子,瞧着也就十四五岁年纪,孤身一人。
应还是个外乡人,也不知道会被那几个混账东西欺负成什么样子。
那些泼皮,只能算是云州城里最不成器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可依然能欺负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
那少年应该家境不错,也有教养,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要是被打了可怎么办。
正想着,就看到那少年牵着毛驴回来了,走到摊位前,很客气的问他:“大叔,我可以跟你打听几件事吗?”
大叔脸色都变了,仔细看了看林叶,确定没有被打过的痕迹,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叔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没事吧,那几人没有难为你?”
林叶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没有,他们说要和我做朋友,后来又说借一些钱,朋友借钱倒也无妨,于是我就借了。”
大叔松了口气,心说傻人有傻福,这娃儿看着脑袋不灵光,反而免了一顿打。
大叔问林叶:“你想打听什么事?”
林叶道:“一共三件事,第一,大叔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租房子的,一个单独的小院最好。”
大叔想起来自家那小院就如空着一样,只他一人住,这孩子看着招人喜欢,又不可能是坏人。
于是问了一句:“我家里就一个人住,房子空着几间,你若不嫌弃可以住过来,不会多收你钱。”
林叶摇头:“我想自己住。”
大叔道:“哪有那么合适的院子,再说你这个年纪,自己住不安全,我那小院干净也安静,少有人打扰......”
林叶:“听起来很满意,那你可以搬出去吗?”
大叔:“......”
林叶轻叹一声:“看来是不能,那你可以做到无论如何都不打扰我吗?”
大叔道:“我整日出摊卖汤面,晚上才回去,自是不会打扰你。”
林叶想着那就将就些好了,毕竟找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碰上了也是运气。
于是他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院子吗?”
大叔笑了:“当然可以啊,你不是说三件事吗,另外两件事是什么?”
林叶道:“另外两件事,若我真在你家住下来了,我再问你。”
大叔把摊子收拾了一下,带着林叶往前走:“那行,没多远,走个一刻左右就到,对了,刚才那几个人没欺负你吧。”
林叶回答:“没有,问我家远不远,我说要走两个月。”
他牵着毛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云州城里的人可真好,才来就遇到他们,嘘寒问暖,还问我是一个人吗,一个人走会不会害怕?”
大叔回头看他:“他们是不是说,你孤身一人,世道险恶,不多交几个朋友可不行,然后跟你要钱?”
林叶:“前边的一字不差,后边的不对,他们说是借。”
大叔叹了口气:“傻孩子......”
林叶道:“他们说,你自己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背井离乡到云州城,如果没人帮你,你会被欺负死的。”
大叔问:“你怎么说的?”
林叶道:“我说,对啊,我自己一个人,世道险恶,你们猜我是怎么走到云州城的?”
大叔嘿嘿笑了笑,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猛的停住,回头看林叶,却见那少年一脸淳朴无害的笑意。
......
......
【正月十三,新书见面,再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想什么来什么,干什么成什么,求大家点下加入书架,爱你们,不,爱您们。】
第三章第二件事
卖汤面的大叔姓陈,大半生谨小慎微的活着,因为太老实所以人生几十年大概都是悲剧。
原本有婆娘有孩子,他太心疼自己女人,从不愿让女人陪着自己去出摊卖饭,觉得风吹日晒的是受苦。
女人在家操持,本也算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他女人有一天竟是跟街坊一个光棍跑了。
他不理解的是,那光棍可丑了,还特么是个出了名的懒汉,怎么自己婆娘就瞎了眼?
丢下了他和五岁的儿子还带走了所有的钱,他虽然悲愤,可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带着儿子去追。
结果过了几年后那婆娘又回来,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祈求原谅,还说自己在外边过的不好,长期被那懒汉打。
老陈一心软就给答应了,可是他儿子却不答应,父子俩大吵一架,十来岁的儿子一气去了姑姑家。
他妹听说之后,带着人过来要教训一下那女人,结果还是老陈拦着,说打人不好。
他妹一气之下也走了,还说儿子不能让你带,你是个窝囊废,跟着你,儿子早晚也是个窝囊废。
他儿子一走就是五年,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而他那个婆娘只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偷了他所有积蓄又跑了。
想想,那女人回来就是偷钱的,哪里是什么幡然悔悟。
老陈算是什么也没剩下,女人走了,两次带走他的积蓄,儿子走了,不认他这个老子。
别说儿子,他妹妹也不和他来往,亲戚朋友们说他废物,逐渐都没了走动,就好像犯了大错的那个人是他。
以至于老陈多了句口头语......我也想不到啊。
街坊四邻那些心思不好的人总拿这事取笑他,他也总是憨厚一笑说一声......我也想不到啊。
他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比如林叶。
林叶不是随意在他那坐下来吃饭的,而是林叶在挑选后特意选择了他。
原因很简单,就是高恭那几个泼皮正在老陈摊位上吃饭,那些家伙吆五喝六,就差把我不是好人的标签贴脑门上了。
林叶跟着老陈回到家里,这家看起来很旧,但并不破,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过分的干净。
一个独居的男人,墙角没有蛛网,院里没有杂草,家具一尘不染,被子整整齐齐。
林叶想着老陈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这些臭毛病,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林叶伺候婆婆三年,婆婆不喜邋遢,所以他做事向来精细。
也许是天意吧,所以碰到了老陈,那就暂且在这住下来好了。
林叶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正房三间,左边配房两间,右边厨房两间。
“租你的房子,一个月多少钱?”
林叶问。
老陈也是第一次,哪里知道应该要多少,想着多少也是个收入,白天还有人给自己看个家,所以就随意说道:“一个月就一百制钱,如何?”
林叶点了点头:“可以。”
他打开包裹,把钱袋子取了出来数钱。
老陈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下意识揉了揉,因为他发现林叶的钱袋子怎么变得那么大。
之前在摊位的时候他看过,林叶的钱袋子半满,现在这个钱袋鼓的好像钱要往外溢一样。
可能是看出来老陈眼神里的惊讶,林叶随意的解释了一句:“是刚借的。”
他把钱数出来五百个,串好递给老陈:“房钱,五百。”
老陈一喜:“你是要住五个月?”
林叶摇头:“你家里一共有七间房子,正三房间和厨房两间,我都租了,这是一个月的钱。”
他指了指剩下的那两间配房:“你住那。”
老陈都懵了。
却见林叶又取出来五百钱递给他:“那是房钱,这是委屈钱,毕竟这是你家。”
老陈:“这......”
林叶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后对老陈说:“我约了人,大概出去一个时辰左右,请你把东西收拾好,我回来后应该会有些累,想直接睡一觉。”
说完也不管老陈什么反应,直接走了。
“是个傻的,哪有人主动多给一倍的钱。”
自言自语了一句后,老陈就跑去收拾房子了,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在林叶回来之前把正房腾出来。
大概两刻之后,林叶回到了那条巷子里,就是他被堵住的那条巷子。
此时此刻,巷子里不止有高恭他们几个,还多了七个人,显然是高恭把自己小弟全都喊来了。
所以林叶眉头皱起来,他不是怕,也不是气,而是略有不满。
“全部了?”
林叶问。
高恭:“我尼玛,太他妈猖狂了,兄弟们,列阵干他!”
其中一人道:“大哥,又列阵?”
高恭道:“我他妈的说过了,没听过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吗 !”
宋富喜一脸无奈:“大哥,听是听过,可那是什么意思啊。”
高恭道:“这你都他妈的不懂,临兵就是打仗,斗者就是干架,打仗与干架之前,都得先有阵型。”
他对手下人喊道:“这个家伙打架就会打人鼻子下边,听到他喊人中的时候,避开就行了,对了,还得小心他抠肚脐眼!”
喊完一招手:“上吧兄弟们!”
林叶看了看对面这群人,还真摆出来个奇奇怪怪的队形,心想着云州城里的泼皮无赖还有那么点意思。
下一息,林叶在脑子里把自己所练的那些在脑海里想了一下,然后出手。
“灵虚!”
“神封!”
“期门!”
“不容!”
随着林叶一声一声轻叱,中招的泼皮无赖一个一个蹲了下去,同样的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呕吐。
有两个在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而且每个中招的看起来脸色都憋的青紫。
可是在他击中别人的时候,还是被围攻着中了招,其中还有两个人因为他打的穴位不准,并没有马上失去战力。
大概小半刻之后,打斗停止,林叶的脸上的有些肿,中了两拳,小腹上挨了一脚。
这还只是七个人上来和他打了,因为高恭等四人,没敢上前,他们受了伤,上前也没什么用。
林叶仔细感受了一下,应付七个人,自己已经有些艰难,中了两拳一脚,说明自己可能会被反杀。
刚才他因为只来了七个人而不满,现在他对自己不满。
他照顾婆婆三年而养成了许多习惯,比如对吃的要求极高,比如有洁癖,比如......认准穴位。
他要为婆婆推拿活血,三年来,这些穴位他每一天都要去接触。
林叶朝着高恭勾了勾手,高恭都要哭了,却还得装出笑脸过去,他万万没想到这十几岁的小子这么能打。
“小爷。”
高恭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
林叶问:“你们这些人,欺负街坊四邻多久了?”
高恭连忙说道:“没多久,没多久,不是,我们也不欺负街坊四邻,我们主要是怕被别人欺负所以才凑在一起,我们都是好人......”
林叶问:“凑在一起几年了?”
高恭:“三年......四年了吧。”
林叶道:“把你右手伸出来。”
高恭真哭了:“小爷,小爷你饶了我吧,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你,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饶了我吧。”
林叶:“伸手。”
高恭哭着把右手伸出来:“都断了一根了,小爷你别掰了。”
林叶抓住高恭的右手,咔吧咔吧咔吧,又掰断了三根,只留下大拇指没掰。
高恭疼的嗷嗷叫唤,想挣脱,可是那少年的手劲儿奇大,攥着他手腕,他就是抽不出去。
林叶道:“你祸害了街坊四年,我断你四根手指算是惩戒,以后再犯的话,我再给你做个足疗。”
高恭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小爷,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林叶问:“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高恭立刻道:“好,就是好。”
林叶:“把你右手的手指伸直,再配合着说一遍。”
于是这几条街上的泼皮老大,就这样举着唯一能伸直的大拇指说道:“好,就是好。”
但这个姿势并不好看,想想吧,四根手指耷拉着,就大拇指立着的样子,可称之为半手不遂。
“去治伤。”
林叶把倒地不起的那些人钱袋子都收了,凑了凑,然后留下一半。
把剩下的一半都挂在高恭那根立着的大拇指上:“钱拿去治伤,后天中午,我还在这里等你们,带你们吃饭。”
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爷。”
高恭带着哭腔的问:“能不来吗?”
林叶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刚才说过,不听话就给你们做足疗,我现在就明白告诉你,手指不够脚趾凑。”
他不是无缘无故的要和这些泼皮打一架,在他办那件大事之前,他需要了解许多事。
中拳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小腹里也隐隐作痛,所以林叶用这样一场架试出来自己的极限。
一个打三四个这样的泼皮无赖,轻轻松松,不会有事,但打六七个就不行了,会受伤。
林叶想着,那些人,每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按照最低标准算,每一个都能轻轻松松的打翻十个高恭他们这样的泼皮。
而且那些人善用的是杀人术,精准而有效。
而他的本事,是在婆婆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练的,招式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和那些人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他在无为县的时候,别说打架,与人吵架都不行,因为婆婆不喜欢。
林叶用实战的方式试出来自己还不行,差得远。
“我需要个师父了。”
林叶自言自语一声,继续迈步向前。
回到小院,老陈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把他自己的被褥搬到了配房里,正房已经给林叶腾出来。
见林叶进门,脸上青紫,老陈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林叶摇头:“没事,撞树了。”
老陈仔细看了看,林叶左边脸上青紫一块,右边脸上也青紫一块,这是撞树了?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撞了两回?”
林叶道:“第一回输了,不服气。”
老陈:“......”
他问:“那看来第二次也输了,那既然是不服气,为何只撞了两次?”
林叶:“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毕竟是我先动的脸。”
老陈:“......”
林叶拿了个马扎坐下来,对老陈说道:“现在打听第二件事,大叔,你知道这云州城里,有没有什么武馆是老兵开的,最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老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练武吗?你到底打算干吗?”
林叶指了指自己的脸认真的说道:“还是不服气。”
老陈咽了口吐沫,心说自这家伙非但是个傻的......而且是傻子之中的战斗傻。
有人说傻子每个村都有,但是战斗傻五百个村才出一个,自己这是遇上了。
林叶问:“大叔,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老陈想了想,点头:“我真认识一个开武馆的,而且还真是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
林叶笑了。
......
......
【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加入书架哈,不然小叶子就不笑了,就哭,哇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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